杉屿

嘘。

鲜红蔷薇【续4】

09.
    “Ve、ve!伊丽莎白姐姐!”少年费里切切伸手拽了拽姑娘的裙角。伊丽莎白·海德薇莉伏下身来拍了拍他的脑袋。
    “怎么啦,小费里切?”她露出笑容,为男孩儿拍了拍新买的男士衬衫,“衣服皱巴巴的哦。”
    “唔…抱歉…”少年费里切绞着衣角,支支吾吾,“我想要重新穿上裙子——”
    “嗳?为什么呀?”伊丽莎白怔了怔,颇有些不解。
    “我怕、神/圣/罗/马回来了,听不出我的声音又看不见我以前的衣裳,该着急啦。”
    伊丽莎白微微怔了怔,把头发撩到耳后,勉强露出一个微笑,嘴角却带着一丝苦涩。
    “不会的哦。他看见这样的你,只会觉得开心吧——因为,你长大了哦。”
    费里切抬头看着她,半信半疑。
    “真的吗……他真的,不会嫌弃我吧……”
    “不会的。好啦,去玩吧。”伊丽莎白拍了拍他,故作轻松。
     “哦哦……”
     等到男孩儿揣着心事走远了,伊丽莎白才呼了一口气,转身看见靠在拐角的罗德里赫·埃德尔斯坦。
    “罗德里赫先生……”伊丽莎白怔了怔,祖母绿色的眸子闪过一丝悲哀。她吸了吸鼻子。
    罗德里赫什么也没有说,只是垂下眼帘,摇了摇头,离开了。
.
    少年费里切走到湖边,看着少年卢恰躺在草地上摆弄着手里的小刀。
    “喔,费里西安诺。”卢恰抬头,看见费里切的身影,笑了笑。
    “卢……卢西安诺。”费里切嘟哝着,坐在他身旁。
    “上帝呀你终于记住我的名字啦。”卢恰耸耸肩,给他腾出位置,“怎么样,暖和吧,这儿。”
    “嗯,春天就是好呀。”费里切点了点头,笑了。
    卢恰躺在原地,闭上眼睛不再说话。这样惬意的感觉自从弗朗索瓦几天前的拜访开始就一直持续着。我们又少了一个麻烦的人,他寻思着,心中轻松不少。
    “你说……他什么时候回来呐……”费里切这时翻了个身,眨了眨眼睛。卢恰偏过头,看着费里切,叹了口气,然后揉乱了他的脑袋。
    “你睡一觉,他就回来啦。”

10.
    弗朗西斯·波诺弗瓦敲了敲别墅的门,罗德里赫为他打开了。少年及肩的卷发披在肩头,也不嫌热。他扇了扇风,点了点头便进了房间,仿佛里面能凉快不少。
   卢恰和费里切坐在沙发上打量着客人,然后起身让出了位置。弗朗西斯点了点头,冲着费里切微微笑。费里切挠了挠头,也冲着他笑了笑。
    “哎呀,哥哥还以为你会很难过呢。这么快就调整过来了?”
    “弗朗西斯!”罗德里赫一惊,上前几步提醒他。卢恰站在一旁愣了愣然后把费里切往房间里头拉。
    “我记得前几天弗朗索瓦那家伙来过哦?我还以为他把神/圣/罗/马已经死掉了这件事告诉你们了——”
    糟了。卢恰看了一眼费里切,后者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,瞪大了琥珀色的眼睛。他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,没有血色。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定是晴天霹雳。罗德里赫咬了咬唇挥挥手,卢恰死死拽着费里切不让他上前,回了卧室。
    费里切坐在床上,呆了一会儿,看着窗外的湖面,又看了一眼窗边完成不久的油画,泪水终于涌出来了。哭声从淅淅沥沥的小雨变成了嚎啕大哭。卢恰堵着耳朵站在一旁。他始终没有开口,费里切也没有对他说什么。
    过了不知道多久,摆钟响了五声。卢恰才站起来,揉了揉酸痛的肩膀。费里切蜷缩在床上,眼角还带着泪痕,眼睛已经哭肿了。卢恰叹了口气,把被子蒙在他身上,又去倒了杯水。估计他醒来嗓子该坏掉了吧。他琢磨着,然后坐了下来,靠在床边上,抻了个懒腰。床上的少年嘟哝了一句什么,卢恰寻思着他大概醒了。
    “喂,听见没费里西安诺。”他开口,却没有看他。半晌都没有回答。
   “不管你是装睡还是醒着,我都得告诉你一句。”
    “我们得让意/大/利变成更加好的国家。所以,别在琐事上头停留太久。”
    “从今往后,就只能咱俩互相依靠相依为命喽。罗德里赫不能把我们困在这笼子里多久的。”
    “真要说还有什么的话——以后有啥事儿就来找我吧。我可是你的异色啊。”
    耳畔是少年平稳的呼吸声。

评论

热度(5)